第(2/3)页 他抖得更厉害了,额侧的肤色白得透明,此时都能看清血管剧烈地跳动。他再次举起洋镐把,双眼赤红,咬牙道:“许凯翔,我跟你拼了!” 这许凯翔正当壮年,即便醉酒受了些风寒,力气也大过这身量单薄的少年郎,几记拳脚就把金一桐打得东倒西歪,嘴角淌血。 许凯翔见金一桐死死瞪着自己,目光喷火,像是要把自己吞了下去,更加气不打一处来。他指着他的鼻子骂道:“小王八羔子,敢打你娘舅,看我今天不弄死你。” 金一桐双目充血,上前就要拼命,奈何身板尚弱小,被对方三招两式打翻在地,拿捆柴火的草绳捆住了手脚。 金一桐大骂:“许凯翔,你个王八蛋,你把我锁在这里,要是警察抓住你,你就去坐牢吧。” 许凯翔嘿嘿冷笑道:“老子养了你几个月,一毛钱都没有要到,还挨了你那个黑心叔叔一顿毒打,你还要警察抓老子,老子现在就把你个狼崽子扔回狼窝去。” 许凯翔将金一桐扛起来走到屋外,重重摔在装了牛粪的拖拉机上,摸黑朝城里开去。金一桐手脚都被捆住了,这一下被摔得结结实实,感觉五脏六腑都被震得移了位,胸口气血翻涌,过了好久,一口气才接上来。 他颤声骂道:“许凯翔你个狗东西,你不得好死!” 许凯翔被他骂得心头火起,停下车,从车后面抓起一把牛粪,和着田间的野草握成一团,一把塞到金一桐的嘴里。金一桐被这团腥臭的东西熏得差点背过气去,即便有心叫骂,也无法出声了。 许凯翔见他狼狈的样子,感觉胸中恶气纾解了不少,洋洋得意地骂道:“狗崽子,你有本事接着骂啊,刚才不是挺有能耐吗?”金一桐嘴里呜呜作响,拼命挣扎,可是身上捆得结实,哪里挣脱得开,只能死死地盯着许凯翔。许凯翔被盯得发毛,从路边捡起一根木棍,对着金一桐扬了扬,威胁道:“小崽子,你再瞪,老子戳瞎你的眼!”金一桐见他目露凶光,手中的木棍在自己眼前乱晃,生怕他真的戳过来,不由得心生惧意,垂头不再看他。 许凯翔见他露怯,心中畅快,笑着骂道:“还以为你小子骨头有多硬,也就这么点狠气。你不随你叔,他才是真正的狠角色,自己哥哥的坟头草还没有冒头,就逼死嫂子,霸占家产,赶走侄子。你要恨,就恨他这匹六亲不认的豺狼。你爹妈留下来的财产要是还在,我也祖宗一样供着你。可你现在屁都没有,老子凭什么替金家养种?我呸,老子才不做这赔本儿的买卖,老子也要给他金大钟添回堵。” 许凯翔骂得爽了,重新发动拖拉机,摸着黑朝前开去。 金一桐经过这一番折腾,身上早就汗湿透了,他本就穿得单薄,被夜风一吹,冰冷彻骨,一车的牛粪恶臭难闻,熏得他只欲作呕。可他口中被牛粪和野草塞住,舌头一动就会碰到那团恶心的异物,引得胃里一阵翻滚。他极度难受,心里恨不得就此死去,好略减苦楚。 进城后,许凯翔沿路打听到金大钟的住处,把金一桐从拖拉机上扛下来,像扔破麻袋一样扔到金大钟的门前,朝着大门狠狠踹了两脚,看也不看一眼,转身开车离去。 第(2/3)页